&esp;&esp;小时候的方柏溪最喜欢对她做的事就是威胁,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觉得他只要一威胁,她就会妥协。
&esp;&esp;最严重的一次威胁就是他在她底线上蹦迪。
&esp;&esp;楼道上,方柏溪一把抽走姚乐意手里的钥匙,在她惊呼时抛向空中。
&esp;&esp;“叫声哥哥,我开车送你。”
&esp;&esp;“谁要你送!”
&esp;&esp;姚乐意踮脚去够钥匙。
&esp;&esp;哎,找个人收了他吧!
&esp;&esp;说实话,方柏溪很幼稚,在外面演就算了,在家也要演吗?这几天陪他玩这些“你逗我,我偏要”的烂游戏,她还挺茫然,几时是尽头。
&esp;&esp;方柏溪挑眉看向姚乐意:“姚乐意,怎么,看见我就挪不动脚了?”
&esp;&esp;姚乐意眼皮一直在跳,并不想理方柏溪。
&esp;&esp;见姚乐意往楼下走,方柏溪起身去追。
&esp;&esp;“我送你。”
&esp;&esp;“我有人送。”
&esp;&esp;“谁?”
&esp;&esp;方柏溪紧盯着姚乐意的神情,明明下周才是她们母女俩上山的日子,姚乐意为何要说谎,现在一约她,她就有事,要不就说忙,像在下意识地躲他。
&esp;&esp;或是,活动没有新鲜感了?
&esp;&esp;他记得她见到赛车时,两眼放光;听音乐时,很是陶醉……
&esp;&esp;会不会,并不是真的不愿意跟他出门?
&esp;&esp;“姚乐意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
&esp;&esp;“不知道怎么解释?”
&esp;&esp;“我要解释什么,关你什么事。”
&esp;&esp;“噢。那钥匙,我没收了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深吸一口气,从口袋里摸出方耀文的镀金打火机。上周看见方柏溪在车库偷偷抽烟时,她跟着记下了位置。
&esp;&esp;“再闹,我就告诉方叔叔,你把他限量版雪茄藏在钢琴里。”
&esp;&esp;方柏溪突然觉得无趣,钥匙扔进姚乐意的掌心。“现在都学会威胁了?”记住网站不丢失:q gyec o
&esp;&esp;“嗯。对你有用就行。”
&esp;&esp;“是吗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
&esp;&esp;“你最近在学车吧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不耐烦:“关你什么事?”
&esp;&esp;方柏溪不明白姚乐意为什么不愿意让他教她。见她不耐烦,他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&esp;&esp;姚乐意不明白方柏溪为何执着于教她学车。方耀文早已为她报了驾校,她不过是尚未到考试年龄,且驾驶技能已熟练掌握,届时直接参考即可。
&esp;&esp;这些天,她拿方耀文的跑车过过手瘾时,方柏溪的骚扰无处不在——
&esp;&esp;“想学车,叫一声哥哥,我教你啊。”
&esp;&esp;“谁要你教,你顾好自己吧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最近烦死方柏溪反复让喊“哥哥”的无赖行为,那挑眉带笑的模样就差把“逗你玩”写在脸上。
&esp;&esp;按理讲,等姚北北和方耀文结婚,喊方柏溪一声哥也没啥,但他成天拿这事儿逗她,递东西、开门、打球都要喊,烦得她想怼人,时时刻刻想跟他反其道而行之。
&esp;&esp;就比如前几日,姚乐意揣上钥匙到车库,左看看右看看,没人,很好……
&esp;&esp;姚乐意在车上,摆弄了一会,也搜索了一下视频教学……
&esp;&esp;不知道方柏溪本来躲在了哪个角落,突然窜出来,逼近驾驶座车窗,把手套扔在她手上,掉落在腿上。
&esp;&esp;“熄火三次,倒车时差点撞上墙。姚乐意,你不会,我教你啊。”
&esp;&esp;姚乐意也没想到跑车会比其他普通车麻烦一些,但看了一眼方柏溪,她这时候只想下车。“不了,今天的练习就到这。”
&esp;&esp;方柏溪指节叩了叩车身,“就这技术,配得上它?”
&esp;&esp;姚乐意反呛:“怎么配不上?这是我的车,撞了也是我的事,你少管!”
&esp;&esp;姚乐意最厌恶别人用这种质疑的口吻跟她说话,兴许她对质疑的抵触源于高考失利的创伤记忆。那场失利可能让她陷入强烈的自我否定,将外界的质疑与内心的自我批评绑定,形成“被质疑=我不够好”的条件反射。
&esp;&esp;方柏溪的口吻触发了她的心理防御机制,既是对过去挫败感的抗拒,也是对自我价值的本能维护。
&esp;&esp;她害怕再次被否定,更害怕重蹈自我怀疑的覆辙,因此将他人的质疑视为攻击,下意识用对抗保护内心尚未愈合的伤口。
&esp;&esp;那种从骨子里漫上来的自我怀疑如潮水般将她淹没,令她窒息,她一分钟也不想跟方柏溪讨论这个话题。
&esp;&esp;方柏溪斜倚着墙,目光牢牢锁住姚乐意:“你碰的那辆车,是我的。”
&esp;&esp;她攥紧书包带:“方柏溪,我现在头晕得厉害,你最好闭嘴。”
&esp;&esp;隔日,姚乐意将赠与合同拍在方柏溪面前时,他正在擦发方耀文送她的那辆银灰色跑车。
&esp;&esp;少年戴着黑色皮手套,瞄了一眼那份合同,“法律系高材生?”
&esp;&esp;方柏溪用抹布擦着手,忽然笑出虎牙,“那你知不知道,无证驾驶要判多久?”
&esp;&esp;“关你什么事?”
&esp;&esp;“除了这句话,没其他话说了?”
&esp;&esp;姚乐意攥紧合同纸:“方叔叔已经签字了,这辆车属于我。”
&esp;&esp;“属于你?”
&esp;&esp;姚乐意咬牙摸出车钥匙:“明天就去考驾照。”她骗他,但输人不输阵,要硬气。
&esp;&esp;“来不及了。”他忽然夺过钥匙抛进引擎盖,机油弄脏了她指尖,“现在跟我去山道,我教你山路漂移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不去!”她后退半步撞上车门,却被他用胳膊圈住。“我有事做。”
&esp;&esp;方柏溪的手套抹过她唇瓣,沾了点润唇膏的草莓味。“怕了?”
&esp;&esp;“法律系才女不是很厉害么?怎么,不敢和我赌?”
&esp;&esp;赌什么?
&esp;&esp;赌你三个月内拿不到驾照。”
&esp;&esp;他忽然摘了手套,“输了就喊我哥哥,赢了车钥匙还你,附赠私人教练